1905電影網(wǎng)專稿 1月29日,春節(jié)檔預售大戰(zhàn)正式打響,定檔大年初一的7部影片都已蓄勢待發(fā),你為心儀的電影買單了嗎?與此同時,也有一部備受期待的新作正式和觀眾見面了。
《吉祥如意》,如果你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的話,那么就不得不提它的導演——大鵬。沒錯,就是那個拍喜劇片的大鵬。但這一次,大鵬不做喜劇了。他回到東北老家,將自己的家人拍成了一部影片,記錄下了屬于他的團聚時刻。
在我們不曾駐足的天南海北,家庭故事從未停止上演,而其中的少數(shù)有幸被拍成電影,搬上大銀幕。
就讓我們一起來走近他們,聆聽他們,感受他們!
“北”
《吉祥如意》
定檔春節(jié)前兩周,主題曲翻新《?;丶铱纯础罚笠约艏埓盎ㄗ鞯?,影片的主題自已不言而喻。
脫去喜劇外衣的大鵬,將鏡頭對準家鄉(xiāng)東北,期待以故事親歷者和幕后創(chuàng)作者的雙重身份,真實展現(xiàn)自己的家庭故事。
吉祥如意,這個在中文語境下飽含祝福之意的詞語,被拆分為《吉祥》和《如意》兩篇。當帶有記錄性質的劇情短片與充滿戲劇色彩的紀錄影像在大銀幕中相遇,注定了影片的不凡。
主人公王吉祥因早年失智,成為了家族中最特殊的一員。對親生女兒記憶日漸淡漠的他,卻把兄弟姐妹們的名字“文武香貴”常掛嘴邊。
主人公王吉祥早年失智
女兒的久別重逢,為平淡的記錄增添了幾分溫情色彩;一場天降意外,卻又打亂了電影拍攝的陣腳,也令這個原本祥和的大家庭驟然陷入僵局。
作為導演,大鵬試圖打造一個令所有中國家庭產(chǎn)生共鳴的故事,它不必精心編排,也無需刻意煽情。而作為家庭成員的他,直言片中的意外致使他對家人始終抱憾,也因此更佳珍視每一次團聚。
《吉祥如意》由一個典型的東北家庭故事折射出千萬個中國家庭的日常,它是銀幕方寸間的煙火,也是平凡生活里的佳肴。
“南”
《小偉》
“別人問我為什么拍電影,我總是說,是為了和父親對話。”電影上映當日,導演黃梓帶著寫日記的口吻,談起這部獻給父親的影片。
他將自己的故事塞進這個普通的廣州家庭,借由片中母親慕伶、兒子一鳴、父親偉明三人的視角,娓娓道來。
影片伊始,父親罹患肝癌的沉郁籠罩著整個家,家人之間的親密關系也顯現(xiàn)出疏離的前兆。
作為妻子和母親的慕伶堅強隱忍,強撐自己擔負起家庭的重擔;與父母的溝通缺失,令身處青春期的內(nèi)斂少年一鳴日益叛逆;父親偉明的身體每況愈下,生命倒數(shù)之際,他毅然帶家人踏上了返鄉(xiāng)之旅。
整部影片將情緒描摹地工整且克制,慕伶把慌亂藏進為丈夫篡改的診斷書里,一鳴將釋然化作一句參加高考的決定,偉明把悲傷悉數(shù)遺落在同家人笑鬧的車廂內(nèi)。
電影雖帶領我們探討生與死,卻并未冰冷地給予沉重一擊,而是保留了家庭故事自持的溫情底色。
開篇與落幕,攝影機在狹小空間內(nèi)肆意游弋,用短暫的空鏡頭帶領看客走進和告別。敘事時,它又適時凝滯在一旁,注視著這個三口之家的點滴。
黃梓用一部舉重若輕的《小偉》與自己和解,也終于實現(xiàn)了和父親一次的久別重逢。
《四個春天》
或許是因為我們約定俗成地將春天默認為一年的起始,這個季節(jié)對于每個中國家庭來說,都滿載著重逢的期盼和喜悅。
片名“四個春天”正是由此而來。自2013年起的連續(xù)四年間,導演陸慶屹記錄下了與父母在家鄉(xiāng)貴州小鎮(zhèn)共度春節(jié)的珍貴影像。
起初,鏡頭下的母親打趣道:“早知道你在拍電影,就穿得好看一點了。”久而久之,最初的突發(fā)奇想已然演變成了一項家庭傳統(tǒng),父母不再對面前的攝影機羞怯閃躲,甚至還會主動湊向兒子。
比起大城市的繁華喧囂,這對夫婦悠哉的田園生活才更加令人歆羨。結伴上山采藥,田間對歌,招呼親朋,閑話家常……無數(shù)美好的片段拼湊成了老兩口細碎而浪漫的日常。珍視彼此,熱愛生命,他們用豁達與熱忱報生活以歌。
不必尋覓山川湖海,柴米油鹽便足以雋永。“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詩意。”相信陸慶屹的這句話,也能夠啟發(fā)你去發(fā)現(xiàn)生活之美。
“西”
《氣球》
相異于同類題材影片,這個誕生在特殊語境之下的藏地家庭故事,更多的是將目光集中在“家庭矛盾”之上。
“氣球”,既是片中孩子們競相爭搶的玩具,又引發(fā)了關于生育乃至生命探討,包含著一語雙關的巧思和深意。
女主人的意外懷孕,令已經(jīng)擁有三個孩子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亮起紅燈,但卻被丈夫看作是家中剛剛過世老人的靈魂轉世。直面現(xiàn)實還是忠于信仰,成為了整個家庭亟待做出的抉擇。
影片加入了對兩性關系的思考,丈夫達杰的強勢態(tài)度令人不寒而栗,妻子卓嘎飽受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煎熬,更顯揪心。開篇與結尾雖經(jīng)由男性的視點出發(fā),但大量敘事篇幅均交托給女方,展現(xiàn)了她從溫良順從的妻子到勇于捍衛(wèi)生育自由的女性的轉變。
在這對夫妻之外,影片利用祖孫三代映射出家庭群像的面貌。稚嫩的兒童錯把避孕套當作氣球,卻不知道為何被父親責罵;遁入空門的妹妹發(fā)覺塵緣未了,決心沖破身份限制卻遭阻止;爺爺看到電視上試管嬰兒的新聞時大呼“世界末日”,下意識表現(xiàn)出了對新科技的恐慌。
在一眾家庭相中,《氣球》獨具脫俗的氣質,輕逸絕塵的外表與寬仁的普世價值內(nèi)涵相輔相成,締造出一則余味綿長的寓言故事。
“東”
《沒有過不去的年》
在“團圓”最頻繁涌現(xiàn)的年關,電影卻選擇將一個極具銳度的家庭故事送至觀眾面前。
他人眼中工作體面、家庭美滿王自亮(吳剛 飾),卸下“成功人士”的光鮮頭銜后,不過是一個周旋于事業(yè)、家庭、人際關系之間的普通中年人。
從老家徽州走向首都北京,物質生活越過越富足,精神世界卻被日益增加的困頓與焦慮無情束縛。透過他,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存在于當代人身上的通病。
吳彥姝飾演的母親成為了片中的最柔軟的存在。她用慈愛與包容促成了子女們的團聚,是整個家庭最有力量的連結,亦是無數(shù)中國母親形象的縮影。
《沒有過不去的年》用充滿溫度的現(xiàn)實筆觸向每個國人寄出一封家書。“過年”不只是對親情的呼喚,更是一場審視自我的尋回之旅。身處現(xiàn)實中的我們,如何直視和走進自己的內(nèi)心,是電影為每個人留下的終極課題。
《春江水暖》
雅致,幾乎是大眾對于這部影片的觀后通感。而故事所依傍的城市——杭州,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筆下詩情畫意的人間天堂。
六百年前,黃公望在富春江畔創(chuàng)作的一幅《富春山居圖》,無意間見證了顧氏家族幾代人的冷暖變遷。
影片以年邁的老母親在壽宴上中風失智為始,描繪了際遇各不相同的四兄弟在親情與利益之間的抉擇,將個人、家庭與時代緊密相連。
為了在表達上更加地道,導演顧曉剛專程請來自己的家人助陣。一方面,基于透徹了解下的演員更便于溝通和引導,另一方面,方言的運用為整部作品注入了鮮活的靈魂。
面對龐大的家族體系,顧曉剛選擇采用分段敘述的模式,從家族、家庭,再到個人,逐一遞進展開。每一個獨立的小事件因人物之間的關系而產(chǎn)生關聯(lián),非但不會松散,反而得以形成一個有秩序的閉環(huán)。
整部影片的呈現(xiàn),也時刻遵循著山水長卷的閱覽規(guī)則,徐徐鋪陳,步步展開。
“一切景語皆情語”道出了《春江水暖》的人文情懷。當四季輪轉,富春江畔的家庭故事終以全景式面貌示眾,世故與溫存,仍在這一江春水的凝望中綿延。
結語
讓我們再次把目光拉回到《吉祥如意》。
電影點映當日,大鵬悄悄潛入影院買票看了自己的電影。映后,他隨機采訪了幾位同場觀眾,不少人在他的鏡頭下輕輕拭淚。
家庭影像之所以容易令我們共情,正是源于畫面語言最平實的力量。從銀幕中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故事,不再只屬于他們。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心懷溫存,便隨處可棲。
天南地北,無問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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