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電影網(wǎng)專稿 2月14日晚,聯(lián)瑞影業(yè)宣布因檔期選擇出現(xiàn)重大失誤,其主投的電影《我們一起搖太陽》退出競爭激烈的春節(jié)檔,延后至今年3月30日上映,2月15日是該片在春節(jié)期間和觀眾見面的最后一天。
《我們一起搖太陽》講述了呂途、凌敏兩個身患重癥的年輕人,因“生命接力”而撥開命運陰霾,終見生命陽光的故事。影片溫暖治愈,收獲了不俗的觀眾口碑,豆瓣評分7.9,但眼下票房不足億元,市場表現(xiàn)遠未及預期。在此我們也希望,好電影能被更多的人看到。
本期“新春電影紅紅火火”春節(jié)特別節(jié)目,《我們一起搖太陽》導演韓延攜主演彭昱暢、李庚希、徐帆走進《藍羽會客廳》,該片是韓延“生命三部曲”的最終章,洋溢著感動和治愈的力量。在訪談中,主創(chuàng)為我們揭秘影片的誕生幕后。
藍羽:剛才我們一直在單曲循環(huán)《搖太陽》這首歌。
韓延:對,小時候就聽過。“不要錯過好時光”,這不就是我們電影的主題嗎?我就決定用這個歌的名字當片名。
藍羽:你們倆剛才一直在唱,誰唱得比較好?
彭昱暢:她唱得好,情感部分肯定是她唱得好。
李庚希:論五音全這方面那還得是他。
藍羽:導演最初是怎么想到讓他們倆來演這部電影的呢?
韓延:那時候劇本還沒有完全寫完,我腦子里面也沒有想,到底是誰來演這些角色。當時見了他們之后,角色在我腦袋里仿佛是更加具象化了,比如庚希她看上去很瘦弱,很小的身軀,但是跟她聊天能感覺到內(nèi)心里面有特別多堅定的東西,這個本質(zhì)跟凌敏這個角色很像。彭彭呢,你看他就是永遠一臉真誠,一臉無辜,他的表演也是。
藍羽:您觀察到他的一臉無辜了嗎?
徐帆:他是無辜,我覺得我兒子我就想把他打醒。
藍羽:今天我們即將迎來彭彭的“社死”時刻。因為彭彭其實在六年前,就在綜藝當中演過一段《滾蛋吧!腫瘤君》。
彭昱暢:我真的汗流浹背了。
韓延:很真誠演的,一臉無辜的演。
藍羽:那個時候?qū)n延導演的作品有一個什么樣的印象?
彭昱暢:崇拜。
韓延:太虛偽了,剛說完他真誠。
彭昱暢:崇拜,真的真的。
李庚希:我覺得他那個時候很清純。現(xiàn)在畢竟是快三十的人了,還是會有一點,就是滄桑感、故事感。
藍羽:聽說在接這個戲之前導演就說好了,六個月的時間不能接別的戲,是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嗎?
韓延:對。因為我希望他們盡量花更多的時間沉浸在將要演的角色里,我不太信任說,你從另一個別的戲的角色里面抽離出來,能夠瞬間進入到這個角色。
李庚希:那個時候剛好已經(jīng)半年沒有拍戲了,我完全在自己生活中的狀態(tài),后來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戲里。這五個月每天都是跟角色在一起,這種體驗在我的職業(yè)生涯里會是一個非常珍貴的體驗。
藍羽:所以這一次你們兩位應該走進了不同的人生。庚希,你是做了哪些功課呢?
李庚希:基本上在長沙體驗當?shù)氐纳?,后來我們就去醫(yī)院,拜訪那些患者,去跟他們對話,了解他們的生活。最有沖擊力的事情是因為太過真實了,比如某個人的眼神,或者有一位患者給我看他手臂上的瘺。
藍羽:庚希在電影當中還有很多的細節(jié),比如說她吃檸檬。這個細節(jié)是不是源于真實的這些病患?
韓延:我觀察到的一些病患的日常,比如說吃檸檬,包括他們?nèi)绾慰佧}、控鉀、喝水,包括他們一些正常的東西,都會往凌敏身上濃縮一些。
藍羽:庚希每天吃檸檬酸爽嗎?
李庚希:牙會很澀,而且又一直在流口水,嘴唇可能腌著腌著還會破一點點,再吃就很酸爽。
藍羽:彭彭呢?
彭昱暢:我們見的患者不一樣。我覺得甚至之前是你很怕去觸及到生命,觸及到生死,但是跟他們聊完之后,反而是他們給了我一種樂觀、積極、陽光的態(tài)度,是令我羞愧的。相反我還是一個更敏感,可能怕這個的人。
藍羽:這也是電影想要呈現(xiàn)出來的。你們倆見面就是一場非常有趣的戲,完全是導演的設計嗎?
韓延:對。呂途我像一顆石子一樣,把寧靜的湖面擊出了浪花。一個見面就改變了凌敏的生活,也改變了我們電影的走向,所以就希望那個見面是有趣的。
藍羽:那個暗號是?
韓延:“奧利給”。這個暗號…我來揣測呂途他是一個生活比這個時代總是慢半拍的狀態(tài),可能現(xiàn)在有很多人覺著“奧利給”這個口號已經(jīng)過時了,但我覺得對于呂途而言可能正是他興奮的那個時期。
彭昱暢:“奧利給”,一共拍了四天。
藍羽:還有一場戲就是你們在天臺的表白。當時你是怎么理解呂途他這種有勇氣的表白呢?
彭昱暢:他們像互補的靈魂一樣,在那里有感而發(fā),兩個人發(fā)出最真摯的吧。
藍羽:庚希當時聽到彭彭說出那個話的時候,是一個什么樣的感受?
李庚希:就會感覺這是他第一次說出一些和他平時不一樣的話吧那個感情挺復雜的,有對他的新的感受,也有對自己的新的感受,還有對兩個人的過去、未來。
藍羽:感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愛,有一個真正心疼你的人。
李庚希:可能那個時候愛倒還不至于,就是會覺得好像找到了一個知己的樣子。
藍羽:說得真好,導演剛才頻頻在點頭,就覺得庚希對這個人物的理解其實是特別透徹的。
韓延:對,因為我覺得她剛才說的那個感覺,我一直在想,比如很多人問我,為什么老拍這種跟生命主題有關的這種電影?本身人類誕生就是一個很大的奇跡,我們的父母相遇、結(jié)合,把我們生下來的幾率是四百萬億分之一,這兩個人還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在我們戲里邊是說這是三億分之一的幾率。所以他兩個人那天晚上的相遇和那種樸實無華的對話,在我看來是頗為動容的一個感受。
彭昱暢:婚禮那場戲,導演是真的沒跟我們要求那么多,反而是讓我們最后跟著自己的感受來。
韓延:也是最后一場戲,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整個電影的所有過程。
彭昱暢:就是看著大家、看到媽媽、看到高亞麟老師,大家在下面的時候,看到導演主創(chuàng)坐了一桌,好像陪著呂途跟凌敏這幾個月一起走過了這一段旅途的時候,那一下的熱淚盈眶,那一下的喜極而泣,我覺得是那一瞬間的感動。
韓延:我說一個他們都不知道的事,就是我在拍這個電影的過程里一直在猶豫,最后他到底是光頭結(jié)婚,還是長出了一點頭發(fā)。他第一次理完發(fā)之后,看到他露出那道疤,那一刻我就覺得應該露著這道疤去結(jié)婚,我們也給了凌敏一個特寫,她沒有再去戴袖套。那些疤是他們戰(zhàn)勝生活,從生活的困境中脫離出來或者是脫困出來的一個勛章。
藍羽:彭彭挺有勇氣的,敢于在這個戲里完全真的是剃了光頭。但是我看到真正剃的時候,彭彭內(nèi)心還是有波動的,庚希還是用特別玩笑的話安慰了他,說你剃了之后是更帥了,是吧?
韓延:這不是玩笑,是真的。
彭昱暢:其實有一點點害怕,真的有害怕,但是我后面想,其實害怕也是對的。因為呂途他本來第二次就說了,我不想再進手術室,我不想再經(jīng)歷這樣的生活,那個害怕是真的是面對磨難的恐懼,面對這個生命,這個病的恐懼是對的。
藍羽:他們倆真的是非常努力地在靠近這個角色,找到真實的感覺。徐帆老師您在片場跟他們搭檔的時候,能夠感受到年輕演員他們對待表演的認真和執(zhí)著嗎?
徐帆:有,因為我覺得他們就是竭盡全力在被角色浸泡,這個是有意義的、我記得我們在拍做飯的那場戲的時候,彭彭就特別真,就拍了一遍他就吃飽了,吃了很多。
彭昱暢:一直在吃。
徐帆:但是導演說再來一遍的時候,他說還要來一遍?早知道這樣我就少吃一點。就是開始的時候,他全身心去釋放給這個角色,所以我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生動,這兩個孩子好有意思,但是他們?nèi)プ鏊麄兊?,我做我的,這叫老老小小分開。
藍羽:這部電影當中充滿了煙火氣,是在長沙拍攝,長沙就是一個讓我們覺得很有煙火氣的城市。彭彭的湖南塑普,有請教哪些身邊的朋友嗎?
彭昱暢:有,有問何炅老師,組里也給我備了語言老師。
藍羽:你掌握到說湖南的塑普有什么秘訣嗎?
彭昱暢:我一開始以為只是語調(diào)上的變化,拍了大概七天的時候,我印象特別深,導演突然有一天說你不要老這樣說話嘞,你這樣說話也可以。那天我是第一次意識到那個調(diào)不一定非提得那么高,才一定像塑普,正常說話也是塑普。
藍羽:如果你用塑普來形容一下在座的三位的話,你會怎么說?首先形容一下媽媽。
彭昱暢:奧利給。
藍羽:奧利給。導演呢?
彭昱暢:導演的話...錯把子。
韓延:就是騙子的意思。
彭昱暢:因為他騙我那個光頭很好看嘛。
韓延:我騙你可不止光頭很好看這事,我騙了你很多的。
藍羽:欣然上當。庚希呢?
彭昱暢:很漂亮。
藍羽:這個方言非常重要,一下就建立起了這個人物的生活質(zhì)感,包括徐帆老師,您在其中也是說了方言。
徐帆:是,因為我是湖北人,湖北人的塑普和湖南的還不一樣。湖北的尾音是什么什么撒,這個尾音不一樣,有的時候就特別怕串了,所以我是要隨時控制自己別串了,因為一串湖南人說不像,湖北人也會說不像的,所以就要極力地控制。
藍羽:長江后浪推前浪。庚希是00后,讓我們看到她的表演實力,是讓我們非常驚喜的,能夠加入這樣的電影當中,你在表演的過程當中會有自己困惑的時刻嗎?
李庚希:每一部戲都像是一個新的開始。韓導是特別摳細節(jié)的,所以我不能用我的經(jīng)驗,經(jīng)驗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你需要忘掉這些所有的事情,但是你又要把自己裝進那一個殼子里,任聽韓導擺布。所以這個東西是一個很奇妙的感覺。
韓延:你忘了你有一天給我發(fā)了一個信息。她當時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印象特深,她說我覺得他們太不容易了,我不知道怎么幫他們。我也想讓自己稍微的不要那么舒服一點,這種觸動或者這種感覺才是真正能夠讓這個人物的內(nèi)心,能有被融化的感覺。
李庚希:(眼眶含淚)
韓延:是提到什么傷心事了嗎?
李庚希:沒有沒有沒有。
藍羽:你是突然間回憶起那種感受了是吧?
李庚希:對,就是非說一下,這整的我多不好。
韓延:我想跟大家解釋一下,他們兩位演這個角色不僅僅是現(xiàn)場經(jīng)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因為我自己老拍這種戲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每次拍這種電影,拍《滾蛋吧!腫瘤君》也好,拍《送你一朵小紅花》也好,都是跟著角色生了一回死了一回。我非常清楚知道他們在演的背后的壓力和掙扎。
藍羽:韓延導演通過拍了“生命三部曲”之后,對生命有什么樣新的認識?
韓延:對于生老病死這種事,我從小就特別敏感。后來我自己拍這些東西,是一個自我療愈的一個過程,為什么不停地拍?因為我一直沒被治好,就是藥不能停,我覺得人活著就永遠會對生命存疑。
藍羽:“搖太陽”就有點讓我想到一個畫面,好像這個太陽越搖越亮的感覺,釋放的光芒越來越足。我們只要用力地向上地生活,就一定能夠搖出屬于我們自己人生當中的那束陽光。
韓延:這是一部有生命力的電影,是一部溫暖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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